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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2

    咖啡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随即被更大的喧嚣炸开。

    “盟主？！真的是你？！”

    “我去！说好的奔四中年大叔呢？这看起来顶多三十！”

    “大佬你也太骗人了吧！长得这么帅还这么有钱！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水宝！水宝你看傻了吧？哈哈哈！”

    盟友们的起哄声像隔着一层水传来，嗡嗡作响。

    我的脸颊烫得厉害。

    目光无处安放，只能死死盯着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拿铁。

    启明星——现在我知道他叫陈琛。

    陈琛面对众人的调侃，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

    “确实三十多了，没骗你们。”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长得显年轻而已。”

    他说话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轻飘飘地落回我身上。

    我坐立不安，心跳快得离谱。

    接下来的聚会，我都是魂不守舍。

    大家一起去玩了密室，又吃了晚饭。

    整个过程，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盟友们都默契地让我和陈琛走在一起，他似乎并不拒绝，但也并不热情。

    只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偶尔在我因为心神不宁差点跟不上时，会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

    他太自然了，自然得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然而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反而让我更加慌乱。

    我那些在网络上练就的撒娇卖乖、插科打诨的本事，在他面前彻底失灵，我显得笨拙又忐忑。

    晚上，聚会终于散场。

    大家站在街边商量着怎么回酒店。

    陈琛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他没有看其他人，只是对我说：“我送你，水宝。”

    他还叫着我的游戏ID，那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一种奇怪的亲昵。

    我像被蛊惑了一样，愣愣地点了点头，甚至忘了和朋友们道别，就跟着他走向那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轿车。

    车内空间宽敞，冷气开得很足，弥漫着一种和他身上相似的、干净的淡香，混合着皮革的味道。

    很高级，却也很冷。

    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一路无话。寂静像粘稠的液体，包裹着我，让我几乎窒息。

    我偷偷从车窗玻璃的倒影里看他。他开车的姿态很放松，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干净。

    他似乎完全不受这诡异沉默的影响。

    最后，车子平稳地停在酒店门口。

    “谢谢……叔叔。”我解开安全带，声音干涩。手忙脚乱地想去开车门。

    “水宝。”他叫住我。

    我动作一僵，回过头。

    车内的顶灯没有开，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微的光，映照着他的镜片和金丝边框。

    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从上到下，缓慢地扫过。

    那条他出钱买的裙子，那个搭配的包包，甚至我脚上这双为了见他才穿上的小高跟。

    那目光将我里外剥离。

    我忽然生出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

    我鼓起残留的所有勇气，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挤出一个带着暗示的笑容。

    声音发颤：“叔叔……上去喝口水好不好呀？”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车内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陈琛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有些深邃难辨。

    时间像被拉长，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我几乎就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才点了一下头：“好。”

    一个字，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