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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阵痛
    梁斯翊愿意把第一次和秦江雪的相遇比作一朵开在屁股上的红月季。    那天,天蓝色校裤上的初潮实在红得太刺眼,像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到999朵月季,与浪漫八竿子打不着,只有回味悠长的尴尬和无措。    女孩儿生理上发育早,她以162的身高被安排到教室倒数第二排。手长腿长的秦江雪坐在她后面。    初一刚开学的某天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她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站起来的瞬间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涤纶校裤离开椅子时有种潮湿的粘连感,比汗液更沉滞,教室后门的穿堂风一过,屁屁格外凉爽,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膏药,啪一下,严严实实贴在股缝上。    下课放学,她刚站起来,后面有个人伸手把她拉回座位上。    梁斯翊回头,见他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递过来。    男生偏过头去,眼睛并不看她,手空握着放在嘴上假装咳嗽两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把这个围在腰上,回家再脱掉。”    梁斯翊愣了两秒,顿时反应过来,手绕到屁股后面捻了一下布料。    果然,拇指食指蹭上两团暗红。    但是她的脸更红,像烧红的锅炉,耳朵鼻子都要喷射出来白色的蒸汽。    海市有“秋老虎”的说法,九月的初秋比八月的盛夏更加炎热,梁斯翊今天只穿了一件短袖校服出门。    只好接过秦江雪的衣服,袖子在腰上打了个结,声音比蚊子还小,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字,“谢......谢谢......我......明天还给你。”    人生一个时间段有一个时间段的痛,敏感,别扭,好面子是青春期隐晦朦胧的阵痛。    这段在梁斯翊心里Top10的黑历史当然无法滋生任何爱情的种子。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跟秦江雪说话,陷入了一场没有敌人的,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的冷战,就连递卷子也是直接给秦江雪的同桌。    终于熬到期末考试结束换座位。    所有人按照名次在站成一列,从教室门口拐着弯排到走廊上。    秦江雪站在第一个,梁斯翊站在第四个,她正好是队伍的拐点,正踩在门框上。    梁斯翊盯着讲台发呆,忽然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    他在看她。    接着,他走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最后一排,靠窗。    第二名第三名都选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轮到梁斯翊。    她知道自己高,坐前面会挡住别人视线。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教室后门的位置,在他遥远的对称点。    两个人自此天涯海角,她终于能长抒一口气。    初中三年,这场单方面的冷战持续了两年,最终在第三年以另一场尴尬结束。    那一段时间她mama去省会参加中小学教师评教,梁斯翊便去食堂解决午饭。    饭卡她平常用的很少,等结账刷卡的时候,窗口的打卡机嘀嘀嘀地响。    “同学,你这卡里没钱了啊。”   食堂大妈用不锈钢饭勺咣咣敲着餐盘,有些不耐烦。    正是饭点,她后面还排了长长的队伍,梁斯翊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她压根没注意到秦江雪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十八铜人忽然从天而降,浑身闪着金光。    他端着餐盘站在她旁边,将饭卡贴在刷卡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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